荀晏见他情绪稳定,连忙摇头,“不过调职罢了,何须兴师动众。”
陈群握了握他的手,转而又与荀祈寒暄了几句。
他们年岁相仿,自幼相识,若说陈群与他有兄弟之谊,那他与荀
祈便是正儿八经的友人之谊……这辈分真是一团乱麻。
今日庭中空旷,没有别的来客,只能闻到挥之不去的药味,荀晏心底辨认了一番,还没数完陈群便引着他们往深处走去。
里屋药味愈重,空气却还清新,应当是有意在通风,没有一昧的捂。
已然须发皆白的陈纪倚在榻边,精神却瞧上去极好,看到客至还微微一笑,仍是一如曾经的得体周全。
荀晏却不免心下一沉。
用的药都是重药,是弥留之际才会用的,可人却是这样,他不得不想到回光返照这词。
“伯父——”
他刚开口,却骤然被陈纪打断了。
“叔慈至矣!”
陈纪似是来了精神,向他招着手。
荀晏一怔,他看向了陈群,陈群对着他无奈的苦笑了一下,他再回头看向荀祈,侄儿示意他勉力。
他只得解释道:“伯父,我是荀晏。”
陈纪抓着他的手,手背的皮肤苍老而褶皱,不见昔日风雅之态,只能隐隐看到修长的骨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