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机如实说道。

出乎意料的,他那小徒弟听闻后神色仍然平静,只是虚喘了几口,鬓角间又渗出了一丝虚汗。

“她朝哪儿求援?”

张机心下微沉,却听荀晏有些无力的低声说道:“老师替我将应许唤来吧。”

荀晏其实内心很平静,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平静,就像是仍飘忽忽的处于云端,听到这么个消息都没有什么真切感。

他困得要死,和悬梁刺股一样一根筋吊着,他木然而冷静的和应许嘱咐起了后续的事宜,尽量将所有的布置都说明白,他不知道自己一觉要睡多久。

整得小应也莫名紧张了起来。

最后他迷迷糊糊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睡得也不安稳,似是一直在做些噩梦,头晕得仿佛没有待在地上,身边一直有人灌药把脉的,指不定还带针扎的。

在相继梦到阿兄要考他经义、大侄子表示要打他屁股、三兄发福变成油腻中年大叔的地狱梦境以后,荀晏终于惊醒了。

身边的人顿时手忙脚乱,他还未看清什么便感到有只手贴到了他额前。

“可算退烧了。”他三兄一脸麻木看着他,眼下带着青黑,活像是加班了数日,连袁老板都没这么压榨过他。

荀晏盯着他的熊猫眼噗嗤笑了出声。

“你还笑得出来!”荀谌顿时无能狂怒,“一睡睡了快三天,再不醒我马上得背着荆条滚去颍川了。”

“那得是老师的招牌先砸了。”

荀晏说道,心中顺便补了一句,他自个的招牌大概也得砸了。

不过还是老师的招牌金贵一点。

荀谌盯着他家病得不轻的幼弟,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感受,最终只是叹道:“何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