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他问道。

“嗯。”荀晏从喉咙间勉强发出了气音回应。

他说不出话来,勉力指了指外头,张机愣了一会才知道他的意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苦笑。

帐子又被掀,这会进来的却是荀谌,这位‘俘虏’皱着眉头进来,看到奄奄一息的族弟以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这会醒了?”他面色很是不好,“不是说起码得明日再醒?”

张机木着一张脸,也不把这敌营的军师当成外人,指挥他做这做那的。

借着老师的手,荀晏品到唇齿间被灌入了苦涩的药水,他无法控制的下意识想要吐,被人毫不留情的掐住了下颌,硬是灌了下去。

好想哭。

他颤抖着想着,一时之间竟觉得喝这药受的折磨更大一些。

但好在一副药下去,身上似是多了些气力,所以他清了清和刀割似的嗓子。

“下邳……如何?”

他的声音比他想的还要轻些,似是耳语一般。

他本不应该让他这会儿听这消息的。

张机想着,他可以一副药给他继续灌晕过去,但他只是个军医罢了。

他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荀谌,得

,这还是个对面的。

荀谌乖觉的自己出去看风景去了。

“鲁郡叛党与昌豨合围下邳,荀安率五十勇士趁夜突围出城求援,已去了半月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