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了一件很没有意义的事,他像个害怕父亲责备的黄毛小子一般急匆匆想要回到父亲的身边,向他诉说一切,向他澄清自己。
显然袁绍并没有时间关注他儿子那一些青春期敏感心思,但他自己走到半路突然醒了过来——如果他现在回去,袁谭想着,他必然会被父亲狠狠的责备,责备他擅离职守,这是绝不应该的,他会更加令父亲失望。
他需要做的不是这些,他需要再次证明自己,证明自己有足够的才能,证明自己可以帮到父亲,他还是他最优秀的儿子。
于是他转头又跑回了青州。
他还没有失去先机,父亲派来的谋士将时局稳固的很好,荀谌坐镇前线,田丰保守后方,虽然他们二人都不可能调动大范围的军队。
田丰很高兴,就像是看到老板家的大儿子幡然悔悟重新做人了,然而他的高兴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那大儿子急不可耐的想要做出点什么,来证明些什么。
“只需断其粮道,徐州不日便得退
兵,敌退我进,何愁不胜?”
他说道。
袁谭反问:“大人之意本非固守,田公年长,莫非已失进取之心?”
田丰一愣,面色陡然便冷了下来,他本是性情刚直之人,连袁绍都敢怼,对方也还不是待他客客气气,结果这回竟是被主公之子内涵了一番。
他想了半天,又不想和小辈对骂,又不愿受这委屈,所以他重重冷哼一声,甩袖离去了。
秋日之际,千余匈奴骑兵顺河而下,在无垠的平原上策马驰骋而去,浩浩荡荡的青州兵渡河而来,百姓无不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