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般说来很奇怪,但事实似乎确实是这样,相比起徐州的敌人,他们更加恐惧青州本家的军队。
不论是关羽亦或者是那位徐州刺史,他们的道德标准总归还在线,攻城便是攻城,不会烧杀抢掠,这在战役的层面上是没有必要的妇人之仁,但在百姓的层面上却是少有的仁慈。
而袁谭的军队则更像是标准的乱世军阀,愈发沉重的税收、肆无忌惮的军官、没有节制的获取补给……一定要说的话,这才是正常的行径。
而在几乎同一时间段中,也有一伙人正在准备渡江。
他们自冀州的方向而来,只有数百余人,衣衫褴褛,看上去有一半都不像正规兵,其中又有百余的骑兵,为首的人牵着一匹白马,一手持枪扫落身前的荆棘树枝。
“将军,还有多远啊?”
被驮在马背上的人龇牙咧嘴问道,他倒霉的在路上摔断了腿,经过简单的包扎固定后他的将军并没有抛弃他,甚至他将自己的坐骑让给了他。
被称为将军的人看上去还很年轻,只是连日跋涉浑身狼狈不堪,连面容也都看不清晰,只能依稀见着应当是个还未蓄须的年轻将军。
“快了,”他开口说道,声音出奇的清越,“等过了眼前这条河……”
他的声音陡然低沉了下来,但吐字又极其清晰。
“我们得寻个好时机,与关将军……或者那位荀使君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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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晏在安丘外,汶水边与北海兵第一次正面相遇。
在嘶鸣的号角声中他愉快的与北海贴边站了,这儿离剧县已经不远了,
在被他哥诈出行踪后,他已经成了一个巨大的灯泡在这片战场上游荡。
他的斥候甚至说袁谭所率的青州兵团直直冲着他所在的方向而来,直接视而不见夹在当中、正在齐国旅游的关羽。
真是精力充沛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