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流言传遍长安,当司徒独断朝政,眼里容不下董卓残部,这其中,又有谁潜藏在暗处,悄悄推动了大势,为已半只脚踏进棺材的汉室压上了最后那块棺材板。

曾经抱着匡扶汉室之心而来长安的士子,如今连遭坎坷,受牢狱之灾,最后眼看着长安形势失控,选择离开那纷争之地。

羸弱的汉室再也无法控制住那些权臣军阀,如今是李傕郭汜肆虐长安,但只要天子尚在一日,纷争就不会停止,如今不管是谁入驻长安,天子终究只能是一个傀儡。

“快要散架的马车终究难以重归完好,”荀晏斟酌着说道,“不破不立,破而后立。”

“清恒所言甚是。”

荀攸浅笑着答道,对荀晏的话接受度良好,或许对于他而言,这些时日在长安的所见所闻,已经足以叫他颠覆过去几十年接受的教诲,重新建立一个新的目标,新的抱负。

“只是破而后立的过程大抵会非常漫长,痛苦。”

他如此说道,似是已经窥见了未来军阀混战,群雄割据的日子。

其实目下,群雄割据的形势已经形成,却不知日后会有谁能够真正胜出,结束这场乱世。

“公达若上书求出蜀郡太守,朝廷会同意吗?”

荀晏抛下了那个沉重的话题,转而问道。

长安朝廷虽然会面临极度的虚弱,但不会完全罢工,李傕郭汜想要掌权,那就还需要这个朝廷能够继续运作下去,不可能杀光所有官员,甚至还要优待那些士族子弟。

只是任城相与蜀郡太守之间的差别还是挺大的。

“蜀郡太守可不是什么好差事,”荀攸温雅笑道,“若是情况不好,攸恐怕都入不了蜀。”

荀晏一时之间竟然感觉很正常。

颍阴侯回不了颍阴,蜀郡太守到不了蜀郡什么的,真是再正常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