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晏第一次接触太平道便留下了不是很好的印象,心底默默给人贴上了一个‘大骗子’的标签。

然而他怎么想对于整个世道而

言再是微不足道,那些平民百姓对于太平道有种超乎寻常的热情,纵使符水并不能治病,但他们宁愿相信是自己的信奉不够虔诚。

家中长辈对于太平道保持着一种微妙的态度。

他们不喜这些装神弄鬼的家伙,在能力范围内会驱逐这些人,但又不会刻意伤害这些人。

后来荀晏才知道,那些所谓的道人不过也都是一些吃不上饭的贫苦百姓,穿上道袍口言教义便成了受人尊敬的天师。

天气转凉之际,张机又一次风尘仆仆的来了一回高阳里。

相比上一次,他所记录的医方更加多,更加乱,他整个人相比之前瘦了一圈,但眼眸中却是神采奕奕。

“我想写一本医书,有关伤寒,有关时疫……”

他说道。

荀晏毫无形象的裹成圆球状缩在暖炉边上,闻言软乎乎笑了笑。

“先生写吧,我会帮你整理成册的。”

先前张机给到的那些笔记他已经分门别类归纳重新誊抄完毕,这些张机行医的精华,光是整理便已经是收获良多了。

张机这次回来也顺便给荀采看了看诊,简单开了副以百合为主药的方子,嘱咐不要太刺激病人情绪。

“我此前行医曾遇见过类似的症状,病人神志恍惚,精神不定,遭外界刺激可能会失去理智,此症常起于大病之后,情志不遂所致。”

“不过嘛……”张机笑了笑,“心病还需心病医,女郎的心事我可不懂。”

“哦,”荀晏好奇的问道,“先生可有心仪女子了?”

张机沉默,张机无能狂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