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一眼便看着自家幼子睡眼迷蒙的模样,不由失笑。
“元方可要留下一同用些朝食?”
他问道。
陈纪一笑:“来都来了,莫非叔慈还要赶纪走?”
侍者鱼贯而入,荀晏识趣的跑去和陈群这个同辈同席而坐。
荀靖一向节俭,外加边上还住着两位医者盯着,饭食一向清淡简约,今日里为了待客已算得上丰盛了。
只是荀晏仍旧兴致缺缺,他对吃饭没啥念想,饿不死就行,唯独就爱喝糖水儿,他家也不缺钱,蜜水柘浆也是常常能喝着的。
结果后来张机觉得小儿多食甜食对牙不好,就把他的糖水禁了,换成了他自制的草药茶,说是润肺养身,但耐不住这泡出来的水带着一股子药味。
他抿了一小口杯中清苦的水,快速放下,眼神不由自主瞟到了身侧的陈群身上,以及他桌案旁杯中透明
的液体,荀晏悄悄凑近闻了闻,一股子甜香。
这是一种度数很低的甜酒,由谷物酿造而成,唤作醴酒,味甘,通常会给不善酒力的人或者年岁不大的少年喝。
这位陈家大郎正在安静用饭,眼角余光一瞥看到边上的小团子一脸好奇的看着他的杯中之物,不由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