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沈昼没有死在那一天,他携着滔天的恨意回来,找她报复。
她全身被冷汗浸湿,在床上惊醒。
下一刻,映入眼帘的却不是婚房。这里没有百子被,没有六角鸳鸯灯,没有红烛。她怔怔看着,连呼吸都不敢重了,怕噩梦成真。
终于,旁边有声音传来:“醒了?”
彻骨的凉意蔓延全身,她彻底清醒过来,转头看去。
昨夜的暴雨已停,天光大亮,窗透霞光。
这是一间她从未见过的屋子,床榻左侧,狻猊香炉飘散熏香。
她的面前,男人着矜贵衣袍长身而立,一双沉锐锋芒的眼淡淡看着她,气度自华。
若让旁人看来,根本看不出这样一个人昨夜曾对她做过什么混帐事。
疯狂的记忆涌进脑海,她重重打掉付玉宵想要摸她脸颊的手,盯着他。
面对她的恨怒,他不以为意,“饿了吗?还是要沐浴……也许可以免了,毕竟昨晚我已经抱你沐浴过,你那时昏过去了,不知道很正常。”
平静的嗓音,替她叙述昨晚发生的事情。
床旁置了一套茶具,她单薄的身体轻颤,眼中含了一汪泪,再忍不了羞辱,砸碎了瓷杯,握着碎瓷,抵上他的脖颈。
他垂眼看着她,没有动。
看见她被泪水洗过而愈发澈亮的瞳孔,他微笑起来,道:“秦如眉,你敢动手吗?”
“我为何不敢……”她呼吸轻颤,似乎说出这些,已经足够让她崩溃,“付玉宵,你知道昨日是什么日子吗?我和付容愿成亲的大喜之日……可你都做了什么?”
“婚礼还没进行完,不是吗?你还没有和付容愿入洞房,合卺酒未喝,算不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