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安感动于心,却如鲠在喉。从昨天见过谭律师回来,那个问题就一直压在她心头。
其实容倾这么多年的教育对她耳濡目染,她早就明白,一个内心坚毅又充实的人,绝不会?因为你为他做了?什么而爱你,只会?因为你是一个怎样的人而爱你。
可当?律所里有?人吃着家里带来的盒饭时,她又怎么不心疼随便一杯咖啡一个牛角包就敷衍一餐的容倾。
灵魂是伴侣,躯体就不是了?吗?
“倾倾,我没?跟你一起回去,你会?失望吗?”
“不会?。”
容倾回答得很笃定。
一段时间的沉默后,她又放柔了?声线坦白:“有?些话,也没?好意思当?面说。但……会?有?一点点难过吧,因为舍不得。嗯……毕竟和我的女朋友才刚在一起,就又分开了?。我都没?来得及好好抱抱你。”
电话那头的声音从含蓄到坦然,是林少安从未听过的娇软柔媚。
“什么?”
女朋友?
这三个字落下,就像仰望着星空时,最亮的一颗突然掉落,刚好落进?她的手心。像默默站在黑暗里的小孩,毫无征兆地?被人递了?支仙女棒,被火花绵密地?电打着手背,才后知后觉身旁灯火璀璨。
“你说我是你的……女朋友吗?”
林少安霎时间跳起身,站得笔直。
她知道那晚就已经算是默许了?,可听见容倾亲口?再说一次,是不一样的意义。就好比雾里看花,和那朵花实实在在奖赏到你手心的区别。
容倾椅背一转,窗外是落不尽的繁华,手里却好像留不住一阵风。眼望着女孩在的远方?山水重重,要山倾海覆的心,一点点笃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