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了自己是个薄情寡义的人,起身拿起了外套转身打算离开。
徐书凝抿了抿唇,还是不甘心地跟着站了起来:“容倾,我不明白,律师不应该以一己之力帮助这些需要帮助的人吗?不是应该捍卫正义吗?”
容倾没有回眸,心已经沉落到了海底,声线却还骄傲上扬着:“律师要捍卫的只有委托人的权益。你说的,那是菩萨。”
“我是真的想帮帮那孩子……”徐书凝咬了咬唇,眼里逐渐泛起了泪色:“我替那孩子申请过法律援助,可学校领导一直觉得我小题大做,我是没办法了,才来找你的……”
容倾顿住了脚步,还是忍不住回眸看向了她,凝眉沉吟了许久,黯然地扬了扬嘴角。
徐书凝还是那老样子,对这个世界所有的阴暗义正词严,也对这个世界所有的苦痛保有一份救世主般的热情。
她望着那双堪称忧国忧民的眼,没有再像从前那般动容。
“再沉重的事,落到不相关的人身上,不过就是随口一提的话引子。”
“什么?”
“想起来了就担心得掉几滴眼泪,晚上回家看部电影听首歌,很快就抛之脑后了不是吗?你要帮她,到底是真的为她好,还是为了满足你所谓的正义感?”
“我当然是……”徐书凝话到嘴边,看见容倾复杂的眼神,又不禁开始自我怀疑,便改口问道:“怎么样才算真的帮她?”
容倾继而道:“你有这一时热情申请法律援助,为什么不先照看好那孩子的一日三餐?”
徐书凝一怔,哑口无言。
容倾低眉一笑,再次转身:“告辞了。”
走出食堂的那一刻,她才禁不住轻叹一声,看似无所谓的神色也跟着消逝殆尽。想到林少安抱着冰美式咕噜咕噜喝下大半杯的画面,想到那孩子说她是个好人,心里头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