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书写了个开头,晏既停下了笔,“可是粮草调运之事上有什么问题或是为难之处?”
他将这件事交给方纾与刘积莹一同完成。
刘积莹很快摇了摇头,而后不动声色地望了观若一眼。看见了她正在做的事,她又回头望向了晏既。
“进言之前,属下能否问将军一个问题?”
今日议事自午后起,一直到夜半之时才结束。晏既困倦已极,哪里还有心思同她打这些哑谜。
他重又提起了笔,快速地写下了几个字,“若是不想问,便早些回去休息吧。”
刘积莹的神色平静,并没有被晏既的不悦所触动,“属下只是想问将军一句,为何将军不肯信任属下。”
是刘寤的性命不够,是刘氏满门的性命还不够么?
观若没有望向刘积莹,只是仍然将注意力放在晏既的衣物上,安静的好像她并不存在一般。
尽管刘积莹的这个问题,针对的人根本就是她。
晏既的神色越加不耐烦了,“难道我令你负责粮草调运之事,还不算是信任么?行军打仗之人,没有什么比粮草更为重要了。”
“可将军从来也不让我参与议事,究竟是因为谁而防备我?”
晏既重又放下了笔,“我麾下幕僚何止数百,难道议事之时,人人都要入帐唇枪舌战一番么?”
他下意识地看了观若一眼,见她仍然神情平静,并不因为刘积莹方才所说的话有任何情绪波动。
心里莫名地就平静了下来,语气也越加缓和,“在大帐之中议事的人,每一个都曾经与我一起出生入死,甚至曾经救过我的性命。”
他们都可以将彼此的性命交付。
刘积莹的语气却越加咄咄逼人起来,“那么夫人呢?夫人也救过将军的性命?”
她只知道,殷观若曾经数次让眼前的这位战无不胜的年轻将军陷入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