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俶一直笑吟吟地看着观若,待她说完了,才道:“阿若,其实你很聪明。”
观若笑着摇了摇头,“不是聪明,只不过是了解晏明之,还有他身边的人罢了。”
若不是晏既曾经跟她说过她家中的事,她也不能一下子想到这些。
她开始担心伏珺了。要对付晏家的人,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裴俶继续反驳她,“不是不聪明,只是从前没有人教你这些应该学的东西而已。”
“女子该学的东西,不是什么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而是……谋略?”
观若微微歪着头,看着窗外夜风吹动树影。
“谁说女子一定要学的是那些东西?也许你生时是太平盛世,可这世间有野心有能力的人太多了,海清河晏之下,其实已经埋藏了无数祸患的种子。”
裴俶面露不屑,“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能让你在乱世中过活么?那都是勾栏瓦肆里供人取乐的东西最该学好的。”
“只会这些东西的所谓世家之女,有多少人,有多少种下场,你也是清楚的。”
天下太平的时候才有空间留给世人去高雅,可是在到处都是战乱和死亡的时候,懂得算计人心,懂得如何永远做出对自己有利的选择,这样的人,才能活下去。
他希望观若是这种人。她该跟袁音弗学一学。
或者,直接去同萧翾学。
和裴俶对话,观若心中难得地有了一点愉悦。
但这份愉悦并没有能够持续太久,观若很快又想起来,“那李玄耀呢?他是在安邑,还是同晏明之一起去了洛阳?”
裴俶反问她,“若你是李玄耀,值此内忧外患之际,你会呆在哪里?”
观若想了想,“他应该是还在安邑吧。反正他也就是个不会打仗的废物脓包,何必到前线去呢。”
更何况晏叔集会派出晏暾之来接管河东郡,难道李家就会没有一点动作?晏既说过,李郜也是有别的儿子的。
李玄耀身边的那些副将更加是不堪大用的废物,不过一直在争一些无关紧要的长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