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瑾从来都是个执拗的人,“上午遵从将军的吩咐,已经好好睡了一觉了。”
“我怕风驰的病还会反复,医官不如我细心,与其回了自己的营帐也睡不着,还不如就在这里守着他。”
“风驰从未要求你还他的情,你再这样守下去,又叫他伤好之后如何还你的情呢?眉瑾,你明知道他对你原本就是不一样的。”
眉瑾骤然回过头来,望向晏既的目光中写满了不赞同。
“是将军误会了,并非我误会。我与风驰之间,从来只是同袍之情,请将军不要再提起这样的话,令彼此尴尬了。”
“眉姑娘与我,或许只是同袍之情,可我于眉姑娘,已经早就不是了。”
蒋掣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他已经烧了太久,嗓音嘶哑。
可是他说的话,话中的含义,仍然精准地传递给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观若很快取了一旁的茶壶过来,倒了一盏茶,交给了晏既。
晏既接过来,扶着蒋掣坐了起来。
蒋掣没有急着喝茶,先忙着道了谢,“多谢将军与殷娘子。”而后很快将那一盏茶饮尽了。
眉瑾一直僵在原地没有动。
蒋掣轻轻咳嗽了一声,“我方才说的话,并非是我要强人所难。只是濒死一回,忽而发觉有些话没有说出口,实在是有些可惜。”
“既然不知道自己的人生什么时候就会结束,怕有些话来不及,还是早些说明白更好。”
没有人再说话,晏既和观若是知道自己不该说话,眉瑾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良久之后,眉瑾才道:“可是风驰,你也是一直知道我的心意的。”
他们的心意是错位的,没有交给应当交给的人。
这世间两情相悦,原本就是无比困难的事。
蒋掣笑了笑,神色豁达,“原本也不是要你肯定的回答,只是成全我自己而已。”
观若心中有无限的惋惜,忍不住望了晏既一眼,才发觉原来他也正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