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观若收回了手,她的理智总是到达的比晏既更早一些,“若是再晚一些,蒋副将和伏大人就都该休息了。”
没有让病人等着探病之人的道理。
晏既有些孩子气地重新牵起了观若的手,“说好了出营帐再松开的。”
他们一起朝着帐外走去,帐帘已经被掀开,他却仍然不愿意松开手,只是将手收进了袖中,让观若跟在他身后。
晏既做着坏事,神情却仍然正经无比,观若望他一眼,在心里偷笑。
也许是天上的星子相隔都太迢迢,她在人间与心爱之人携手,便无论如何都舍不得松开手。
灯火昏暗,月色圆过一轮,今夜只剩蒙昧不明的光华。
他们就这样一路经过了无数的人,无尽的心虚,最终都化作盈满心房的欣喜。
一直走到蒋掣帐前,晏既停下脚步,才松开了她的手。
他微微弯下腰来,望着观若掩饰不去兴奋的眼睛,他和她解释,“我是怕你见了风驰和眉瑾害羞,所以才松开手的。”
观若的脸庞果然就微微红起来,笑着瞋了他一眼。
等她进了营帐,才忽而想起来晏既方才说了什么。虽然蒋掣已经醒了过来,眉瑾却又已经守候在蒋掣的营帐中了。
晏既进了门,眉瑾自然很快站了起来,和晏既行了礼。目光似是无意识地掠过了观若,如同被灼伤一般,很快又转向了蒋掣。
“下午喝过药之后,风驰的烧就退了。”
“吴先生说只要再吃几日的药,便能好全了。天色不早了,将军自己身上也有伤,还是该早些休息。”
观若在心里叹了口气,她一直都能窥见眉瑾的心思。
她对蒋掣的好,也许的确只是为了还情而已,而她对晏既的心思,却是最特别的。
人生中最黑暗的几年彼此相伴,如今又在努力一同走向光明,这样的感情,她其实是很能理解的。
晏既的心情,显然已经比上午时好了许多,他压低了声音。
“风驰此时是睡着了?让医官过来守着吧,你已守了两日了,不要再为难自己的身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