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今年进士的其他人,又开始耳语:“看,那人坐轮椅上休息呢。”
“圣上待他可真够宽容的。”
纪庭泽随着他们的话音,抬眼去看。身为状元的江鹤州并不热衷酬酢,只是坐在圣上所赐的轮椅上休憩,与主考官漫聊。官家惜才之心,可见一斑。
面对曲江宴上繁华,江鹤州却风轻云淡。那是自幼就养尊处优,赢得无数赞誉之人,骨子里所表露出的泰然自若。
清空彻骨,才华惊人,完美得多智近妖。江鹤州似觉察到了他的目光,举盏回视,附以微微一笑。
而将一切施舍给他的那人,却丝毫不在意这些虚名。
“那人年纪轻轻时就已名满天下,也难怪,圣上和座师皆这般喜爱……”
“但如今他还未娶妻,好像也不过及冠而已。”
“那岂不是与子霈年龄相仿?”
有嫉贤傲士之人,冷呵一声:“诸位同席读书,何必回头看轩冕者?”
“那人是世族出身,又被齐太傅收入门下,如此得天独厚。恐怕不屑与我们这等平凡之辈交友罢了。我们与他云泥殊路,道不同不相为谋。”
“嘘,这话得小声些说……”
同年似乎把纪庭泽归为了己方一类,而江鹤州则是另一类人。然而纪庭泽却不知是被人所比较,还是彻底被归属为已类,令他产生微妙的不甘。
无形一道天堑,将他和江鹤州划分看来。
在众人眼中,他不过是用功苦读的寒门子弟,那人却是天赋卓越的高门奇才。
而且最令纪庭泽在意的是,仿佛有一种错觉。今日本该是他风光出头之日,原有的所有赞誉,都本该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