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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昱忍俊不禁,感慨道:“芸娘,你看我们的女儿,如今当真长大了,都会想嫁良人了。”

“不过安乐,你要赐婚,父皇不是不可。但父皇也不能强人所难,你得先征求他人意见。此事亦不能着急,且听你母后,再多考量一二。

要记住,你是阿耶的嫡女,是大雍最金枝玉叶的公主,并不愁嫁。日后父皇,定给我们安乐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事。”

沈玉媚心花怒放,“多谢父皇,一言为定!”

柳皇后的却有些神色恍惚,款款起身:“妾有些不舒服,先去散心一会儿。”

柳皇后离开父女二人,下了紫云楼后,随搀扶着她的紫英姑姑步行至丽水边。神色复杂难言:

“紫英,这时间可真快啊……转眼,安乐都到了嫁人的年龄。”

“是啊娘娘,毕竟都这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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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子霈,你方才摘的那朵花呢?”

纪庭泽不卑不亢道:“安乐公主欲要,我就给了公主。”

同年们纷纷打趣笑了:“子霈不愧是能做探花使的人,真真数一数二的俊俏风流!”“也不知这公主是看上了花,还是看上了人……”

虽是恭维之语,然而纪庭泽却有些神思不属,不断回忆起方才的一幕。

历来习惯,于进士中择最为年轻俊美之人,入园攀折名花。敬宗本属意的是状元,然而江鹤州却以腿脚不利之故婉拒,将这份殊荣让给了他。

于是则由他身骑白马,访遍长安花,赢得公主青眼,同年艳羡。对于常人,是足以夸耀此生的风光事,可纪庭泽却并不感到十分高兴。

好像这一切,都是被人所施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