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烟反应过来,门口那持续怪异的响动,是有人拿着钥匙、因太过急切而一时没能打开门。
季童跑了进来。
沈含烟那时有种喝酒后迟滞一般的感觉,她躺在沙发上看着季童雏鸟般的身影,想:是忘带什么东西了么?
可季童身后空荡荡的,迟迟没有莫春丽的身影跟进来。
季童喘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忘了关门,她跑回去关上门,又跑回沈含烟面前。
她说:“沈含烟,我不去了。”
沈含烟近乎呆滞的看着她。
季童缓缓走过来,坐到沈含烟膝头,那是一种让人安心到心痛的重量。
她说:“沈含烟,我不想去了。”
沈含烟呆呆看着季童。
紧掐着她心脏的那只无形的大手,好像在这一瞬间松开了。她所有的心悸、出汗、发抖、窒息感,在这一刻仿佛找到了源头一般。
随着季童撬开了那只隐形的大手,一点一点的,逐渐消失了。
那股海啸般席卷沈含烟的波浪终于退潮,但沈含烟并非凭自己的自控力战胜了它。
而是季童回来了。
“为什么不去了?”沈含烟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的问。
“为什么?”季童重复了一遍沈含烟的问题,笑着眯了眯眼。
坐在某人的膝头,这本是一个孩童般的姿势。可若再把今夜这样的季童再当一个孩子,未免太自欺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