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童一点都不想回,把手机甩进卧室充电后,她又出了卧室。
走廊另一头,是沈含烟的卧室,她想了好久,也没敢进去。
也许在她心里,沈含烟总有一天是会回来的,而沈含烟回来后发现有人进她卧室,是要生气的。
于是季童向反方向的书房走去。
沈含烟说过这书房是季童的,所以季童不用跟她打招呼,随时可以进。
季童按开灯,房间里的陈设,跟沈含烟还在时没什么区别,家政阿姨也会每天打扫所以没什么灰尘。
可季童还是闻到了一阵灰扑扑的味道。
好像久无人迹的古堡,连桌椅板凳都失去了它们的生命力,轻轻一碰,腐朽成灰。
季童甚至真的伸手碰了碰。
当然,她想象中的场景并没有发生。
她绕到沙发边。
沈含烟是一个极其重视学习效率的人,所以当她大脑累了的时候,她会选择在沙发上小憩。
季童脱了毛绒绒的粉色兔子拖鞋,躺到沙发上。
一盏复古吊灯亮着暖黄的光,从天花板方向莹莹洒下来。
若从吊灯的视角看下去,那便是一个身姿雏鸟般的少女,以一个侧卧的姿势,双臂和膝盖微蜷。
那是一个无限接近于婴儿在母体羊水中的姿势。
季童闭着眼躺了一会儿,又睁开眼,伸手在偏橘调的沙发面上摸了摸。
再次闭上眼,脸向下在那上面蹭了蹭。
有沈含烟身上的味道。
周六的时候,秦菲走到季童课桌前,老实说季童看到投射在桌上的影子,就知道来人是秦菲,但她实在懒得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