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
江桐心中的那口气方松,蓦然的怒火却又腾得升起来。
这是福叔平生第一次见江桐发怒,模样很是阴沉,全然再无半点平日的文士风度,长眸凝着寒霜,绪着无尽的森森寒意。
福叔看着他脸色,出声询问道:“公子……要不要老奴去把夫人接回来?”
“接?”
江桐突然嘲讽地弯起唇,面色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眼前浮现起那些想起就让人生厌的画面。
落雨那日,她毫不避讳地收下沈昀送她的伞,笑语嫣然地目送沈家马车离开。
灯会那日,他虽失约,可她是坐着沈昀马车回来的。次日风寒,亦说不准是二人游玩忘了时辰,吹了夜风的缘故。
更讽刺的是,沈昀还特意借与长兄同行,来后院偷偷看望她。
如今,还公然闯入他的宅子,将她带走。
两人之间的种种。
实在是叫人可恨。
所有的怒意最后化为了冷冷的嘲讽。
“不必了,腿长在她身上,她若想回来,自己便就回来了。”
“她若不想回来。”
他勾起唇角,噙着冷笑。“你觉得去请有用吗?”
再次醒来的时候,卫燕发觉自己已不在了原本的那间屋子。
这间屋子陈设雅致,却到处透着古朴的韵味,床幔是印着水墨山水纹的,花架上摆着冰裂纹的瓷瓶,插着两朵修剪过的绿萼梅,掩映着雕花槅窗外透进来的淡淡日色,宁静旷远。
她这是在哪儿?
卫燕的意识清明起来,下意识地要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