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珩。”羌王喊他的名字,“于公,我是羌王,你是太子;于私,我是父亲,你是儿子,我们先是君臣,后是父子!”
“那又怎么样?”乐珩的目光直视着他,掌控着羌国最核心权利的两个人相互对视着,谁也不肯放弃自己的观念,“我不会听您的。”
“你别忘了,你是羌国的太子!”
乐珩反唇相讥:“您也别忘了,您是羌国的帝王!”
乐珩忽然笑了:“您不用拿什么东西来威胁、或者提醒我要担负起一国太子的责任。您就算是废了我的太子之位,我依然有能和您抗争的筹码。”
“凝凝是我的妹妹,保护她是我融在骨血里的本能。您确实给予了她生命,但这并不代表着凝凝就是您的所有物,您要她生她就生,您要她死她就死。”
还未弱冠的太子目光里闪动着不容忽视的决心:“父亲,我不是在向您请求,而是向您告知。”
羌王怒极:“乐珩———”
软榻后被屏风遮挡的位置,忽然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响动。正在与乐珩争论的羌王脸色大变,他猛地起身,衣袖带翻了塌边小桌上的碗,碗从桌上滚落下来,在厚实的绒毯上骨碌碌地滚出去很远。
羌王疾步走到屏风后,屏风后是一张极宽大的床,此时在床边的地毯上,蜷缩着一个极美的女人,她脸色煞白,却无损美貌,碎发因为疼痛和汗水粘在脸颊边,平添了易折的脆弱。
羌王冲过去将她抱在怀里,女人两条裸露出来的胳膊上有着紫黑色的诡异细线,从她的指尖攀越过她的肩头,停留在她脖颈的中部,隐隐还有向上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