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住在便宜的青年旅社,白天出门打半天零工,剩下的半天,就是为自己的案子四处疯狂的奔波。
温言书听说他没有一直留在北京,心理上要好受很多,但依旧不太想搭理他。
衡宁倒也不太在意的他的态度,一路领着人回了单元楼下,这才看着一栋楼上的亮光:“你有觉得比较可疑的邻居吗?”
温言书想了想:“我不知道,这栋楼有几户一直在短期出租,还有一家经常来朋友,再加上这段时间我没怎么回来过,很多人我都不太认识。”
衡宁点点头——那就是没有线索,一栋小高层,无数陌生人,什么也不清楚。
温言书一走到楼道里就又开始焦虑,衡宁几乎能听到他呼之欲出的心跳声,一转头,这人正神经紧张地盯着单元门口看。
他忽然想起,高中的时候,温言书就是这么一个敏感得有些神经质的人,每天上学第一件事就是仔仔细细检查一遍座椅,然后在小心翼翼摸一遍桌子,翻翻抽屉、再看一眼水杯,这一通操作下来才能勉强安心坐下。
那时候衡宁还觉得好笑,感觉这人是不是以为自己是谍战片里穿越来的炮灰,和平年代里怎么会有人有这样的被迫害妄想症,现在看来他的所有警惕、敏感都非空穴来风。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样过剩的敏锐让他的精神状态始终紧绷着,却又实实在在给了他巨大的保护。
衡宁不想看他这副样子,干脆一把捞过他,把他从阴暗的角落推进敞亮的电梯里。
直到电梯门缓缓打开、两人一同站在了他家的门前,温言书的身子还微微有些僵硬着。
和对方住在同一栋楼,确实是让温言书受到了极大的刺激,这让他对自己的家都充满了恐惧——
似乎眼前这精致的安乐窝,都成了别人用来窥伺监|禁他的牢笼。
看着他因为紧张好几次指纹锁输入错误,衡宁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歹也是花了百来块请的打手,给点自信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