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从她身边摆正自己的位置了,不是要为她铺平前途,苦厄自受吗?既然要护着她,只是算计她狐假虎威也就罢了,怎么连一个怀抱都要等她施舍?

不是这样的,她期待的他不是这样的。

他做错了,又一错再错,到现在积重难返,咎由自取。

来日的结局已经注定,不是因为她会狠心,而是他把自己逼到了无可回头的崖边。

他怎么这么蠢,阮雁警告过他很多次,他也有很多机会可以和魏怀恩哪怕商量一句。可是生杀予夺的权力如附骨之蛆,沾了一点就再难割舍。

史书里,从来没说过几句阉人的好话。

原来不是刀笔吏对他们尤为苛刻吝啬,而是断脊之犬,永远也学不会立身端正。

“以后我再这样的话,你就叫醒我,或者赶我去小榻上自己睡,一次两次我一定会改过来的。”

魏怀恩趴在他胸口,被他说话时的震颤逗得笑了一声,俨然把他无比认真的话当成玩笑。

只是没想到,到了晚间,萧齐找了布带把自己的双手绑住了,魏怀恩议事结束回来的时候,他正盘坐在床上用牙齿艰难地打结。

“你这是闹哪一出?”

魏怀恩已经忘记了晨间他的话,没好气地坐在妆台前兴师问罪。

“我问你,吏部前几日被抄家的那个郎中陈光美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因为他派女儿向你示好,结果撞见你和我共处一室,所以就公报私仇了?”

萧齐慌张了一瞬,转而又很自信这件事做得首尾干净,哪怕是他故意下手,也是因为陈光美有错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