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听……你的名字才最好听。”

他下意识否认她的称赞,又觉得这样太过不识好歹,紧着补上一句,也是他的真心话。

“好听你还给我乱起名?”

她不知道自己嗔来的这一眼有多生动,这短短的会面让他时刻都能见到最鲜活的小月亮,他不自知地向她的方向蹭了蹭,像冷血生物本能地向热源靠近。

“不是,我不是乱起名……”

他的神情有一闪而过的失落。

“我只是觉得你的家人不好,他们只想把你嫁给严维光……‘孟’这个姓和‘可’这个字都不是属于你的,只有‘舒’才是。

我打听过,你的名字取自‘望舒’,所以你就是我的小月亮……对不起,我好像从未问过你喜不喜欢,若你不愿,我也不这样叫你了。”

孟可舒又有了刚刚见他唯唯诺诺的样子时的火气,好像两个人达成了某种强弱气场的共生协议,一方展露脆弱时,另一方就要得寸进尺。

地上还是凉的,厉空已经开始轻颤。她忽地坐起,踢掉绣鞋之后缩到床里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

“地上冷,上来吧。”

“不了。”

他摇摇头,垂眼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脏污:

“我身上脏,会弄脏你的床的。而且这不合适。”

“把外衣脱了不就行了?”

孟可舒在这种事上想得很开:

“没什么不合适,你这人虽然讨厌,但是不会趁人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