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室静谧一片,却能压住她的梦呓不向外面泄露半分。

烛火明灭,把活人的不甘执念燃成清烟。

有些话只有幽魂才能知晓。

定远侯府。

严维光坐在书案前,捏着宫中传来的快信,一字一句来回看了好几遍。

“小舅,那太子就真的不追究这事了?”

端王坐在茶桌旁边,握着空茶杯悬在桌边空点着,眼中满是怀疑和烦躁。

已经两次了,一次是小舅信誓旦旦说太子定然会在春猎中“不幸”死于流箭,一次是前几天大朝会太子发难之后,小舅传信说太子是在自掘坟墓。

可是每每他信以为真,按照小舅的安排铺好了银子和人脉,魏怀德却像一只兔子一样,明明已经半只脚踏进了陷阱,却总在收网的前一刻逃离得无影无踪。

不仅让他们的一切准备都付之东流,还要小心收尾结党的痕迹。

“难道真就拿他没办法吗?”

“殿下何必焦心。”

严维光走到茶桌边亲自为他斟了杯茶。

“从前是我们一心关注太子,以为您那位二妹妹不过是小打小闹。但现今看来,太子不在京城中的这三个月,她可一点都没闲着。”

“嘉柔?她不是一直都在皇寺礼佛祈福吗?”

端王皱着眉头抿了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