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地牢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柳凝歌道,“王爷,这孩子陪我在牢里待了七天,母子血脉相连,寒气浸入了他的身体里,将来可能胎死腹中,即便顺利生出来,也有极大地概率先天不足。”
身为母亲,不能不负责任的将一条鲜活的生命带到世上来。
倘若这孩子将来数十年里都要在伤病中挣扎而活,她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秦禹寒何尝不明白柳凝歌的左右为难,他喉结艰难的滚动了一圈,伸手将榻上女人揽入了怀中:“温太医说,我的内力可以为你暂驱体内寒气。”
“嗯?”
“在你产子前,我每日入夜前都会赶回来为你暖身。”如此一来,这孩子在母体中受到的伤害就会减少许多,将来健健康康降生的可能性也更大。
柳凝歌轻叹,握住了男人染满鲜血的手掌,“你知道么,起初我真的下定了决心放弃这个孩子,可随着日子越来越久,便舍不得了。”
“我最近时常做梦,梦到一个眉眼像你的小团子,软软糯糯的唤我娘亲,当真是可爱极了。”
秦禹寒光是听着,心中便止不住泛出一阵暖意,“我盼着是个女儿。等京都事情了结,我就带她去边塞,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策马,被所有人宠爱着长大。”
柳凝歌浅笑,掰开男人手掌,露出了血肉模糊的伤口:“我倒更希望他是个男儿,女子想博出一片天地,太难了。”
她能有今天的一切,虽说是凭着自己的努力,但也离不开秦王妃的身份。
无权无势,没有背景,连活下去都得拼尽全力。
“你这伤口须得早些处理,当心感染。”
“没关系,小伤而已,过两日就好了。”
柳凝歌摇头,从药箱里取出镊子,将嵌在肉里的碎瓷片捏出,随后撒上药粉包扎妥当,“好了,这些天不要碰水,自己多注意些。”
秦禹寒将脸埋在她脖颈间,嗅着发香,“你有了身孕,不宜四处奔走,宫里就别去了,安心在府里养好身体。”
“嗯。”皇帝现在对丹药的依赖性越来越强,基本上每天都要服用,她的目的已经达到,去不去并无太大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