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倾夭把剑搁在架上,闻言莫名地瞥了他一眼:“明月台的禁制记录过你的灵息,我不在的时候,你也能进。”
顾明霁眨了下眼,仍是摇头,提起药包径直去了灶房。
俞倾夭余光睨向他的背影,微微蹙眉。她不重物欲,洞府当年开辟出来后是如何,十多年后仍保持原样。即便姬华清亲临,她也不怕被发现异常。为何顾明霁一个练气期、五感并不通达的人,会抗拒单独进她的洞府?
思量了一番无果,俞倾夭懒得再多想,从院中的花树中随手取截下一枝海棠木。落花簌簌挽留,她未有半点动容,神色淡漠地掏出匕首削去多余枝叶,动作娴熟。待顾明霁端着熬好的伤药出来时,一把锋利的木剑已然成型。
用砂纸抛光了最后一处,俞倾夭收起匕首,抖落裙摆上的木屑站起,恹恹接过药碗,示意他去取桌上的剑,语气生硬:“昨日你摆弄的剑招只是花架子,徒有其表。先来挥剑三百,再重复入门剑招十遍。”
见顾明霁垂目看着木剑久久无动作,强喝了半碗药被苦得皱眉的俞倾夭不悦道:“你有意见?”
原本因昨日的表现,她是打算认真教导他的,然这点心思迅速被苦药浇灭了。脾气来得快,她都没计较他雷打不动逼她喝药,他还敢有意见不成?
“没有。”顾明霁立时醒过神,小心翼翼地把剑捧起。
俞倾夭抿了一口药,眉蹙得更深了,不耐斥道:“越学越回去,这是拿剑还是捧玉?”
鼻翼间仿佛还能嗅到海棠的清香,顾明霁眨了眨眼,握紧剑柄来到院中最为空旷的地方,向俞倾夭行了起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