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水果刀拿了起来,银色的刀刃反光,照出他的面容。

“你让我很失望。”湛云青总算开口。

白阮不说话了,望着他,湛云青对上那双眸子,忽然感到一丝心痛,可他不明白为什么。

他垂下眼睛,本想刺上白阮胸口的刀锋一转,深深地刺入白阮的掌心。刀尖率先刺破皮肉时有极大的阻力,让湛云青的心跳得飞快。

湛云青对这只手是如此熟悉,白阮曾经用这只手为他按摩,为他做饭,为他捏出面团做的小鸟,可白阮也是用这只手抱住他,将他囚于一室。

鲜血很快泅透了洁白的床单,白阮脸色更白了,仿佛生命力随着手掌的伤口流逝。

“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湛云青将刀抽出,扔在一旁,冷冷地、充满恶意地说:“直到你后悔没有死在那一天。”

白阮掌心的血喷涌而出,温的、黏的,有一些溅到了湛云青的手背上。

湛云青意识到自己的手在颤抖。

就在这时,白阮握住了他的手。鲜血让他的手变得有点儿滑,于是他紧紧地抓着湛云青的手掌。

他的手呈现出一种发青的灰败的颜色,如同石膏,而湛云青冷白色的皮肤被他抓得泛起属于鲜活生命的红色。一滴滴鲜血从两人指缝中滑下,坠在指尖,如一粒粒的鲜红的石榴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