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亲吻跟之前的青涩温柔完全不同, 带着无法抑制的急切和翻涌不止的激烈情感。
像是互相抚慰,又更像要将周围一切全部从感官驱离,只留下彼此的体温、呼吸和心跳, 彻底交融。
没有任何理论或实际经验可言,全凭逐渐占据上风的求知欲, 驱使他们携手探索那片完全陌生的领域。
“它们和人一样, 都要服从本能。”
温随脑子里竟然不合时宜地跳出很久之前席舟说过的一句话。
在他愣神的瞬间,唇齿间的缠绵重又追逐上来, 似乎是为惩罚他这片刻分心, 漫长到叫肺部剧烈收缩的亲吻, 持续不断榨取他仅剩的空气,直到温随突然控制不住仰起脸。
被掌控的地方急剧升温,像是神经瞬间灵敏好几度, 每处细微的知觉都被放大,一阵无来由的心慌在胸口炸开,他不由自主喊了声席舟的名字。
那两只手上经年射箭留下的茧子, 简直像在酷刑基础上更进一步加深折磨。
“席舟……”温随又唤了一遍,原本咬牙坚持不肯告饶的, 这时尾音陡地一缩, 仿佛被什么刺激,紧跟着猛喘了两口气。
“我在, 小随……”席舟还跟他装傻,温柔的嗓音带着些不同以往的深沉暗哑, 呼吸紧贴温随喉结,却又未完全咬合。
温随听着他的声音, 本就失速的心跳更像被电流激起新一轮跌宕, 某种陌生而灼热的痛苦短短数息内席卷全身, 视线也忽然模糊起来。
上方华丽的吊顶在视野中变成急速旋转的万花筒,眨眼又变成一望无尽遍开鲜花的原野,他身在其中宛如迷途之人,根本寻不到方位。
席舟微微眯起眼,视线越过温随扬起的下巴,看向他不住颤抖的睫毛,似乎有什么晶莹的东西缀在眼尾。
就像早春时节嫩绿芽尖凝结的一滴露水,席舟情不自禁想稍稍起身,将那滴露水含进嘴里,尝尝它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