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越啊,这不明显‘随”嘛,你的名字都不会认啦。”闫明生像个献宝不成反被燎了胡须的老顽童,满脸不乐意。
“您可别说小随了,我也不认识。”席舟睁着眼说瞎话,护短护得理直气壮。
给闫明生气得,“你你一边去,我跟我小外孙说话呢,你插什么嘴。”
然后席舟就被赶去厨房给林姨打下手了。
闫明生被搅和得没了写字的雅兴,倒是看着纸上那个随字,被触动想起些往事。
“你爷爷给你起这个名字,说得一套一套的,说什么随这个字啊,表面看来是跟从的意思,听上去就像没主见,比如随波逐流、随遇而安,但其实就是这‘跟从’的‘从’,大有文章。”
他又端端正正写了个“从”字。
“你看,从是两个人,两人比肩一样高,从对了人,不仅自己轻松,还既讨巧又有效。而且啊不仅从人,还可以从事,更要从己。能跟随自己的心做自己想做的事,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境界啊,你说是不是?”
温随怔怔地看着老爷子,见他缓缓对自己一点头,眼角的皱纹在饱经风霜的脸上绽开一丛笑,浑浊却温润,透着一股祥和安定。
“他呢就希望你,以后随人随己一样不差,身边有人心中有己,两相得宜,怎么样?你爷爷给你取这个名字好吧?”
“……”温随感觉喉头略有些哽。
不知怎么回事,生病前他满心满眼都是训练,没有任何别的事能影响他,也一直觉得自己足够强大,无坚不摧,无往不利。
而如今病了,就像是突然间灵魂布满窟窿,一点点风吹草动就……
席舟端着两道开胃前菜出来,“外公,我听的版本明明是,你俩商量给小随起名字,你给人温爷爷出馊主意,要叫温水,说哪家孩子就叫白水,又简单又好记又叫人印象深刻,考试字还少,温爷爷说温水太怪,所以才改个谐音叫温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