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后,温随说不上什么心情,他窝在沙发里,开始或许还有一丝波澜,但渐渐地就只剩平静。
席舟洗完澡,出来见温随已经合上书,刚才他没打扰,这下也坐过来。
“之前看你很在意那位将军的结局,所以得知碑文要出书的时候,就觉得你可能会想看。”
“你很早就看过?”
“我认识博物馆的人,他们有给我看过碑文的原稿,这书从去年就开始编了。”
席舟拿过温随膝盖上的书,翻了翻,感叹道,“皇帝果然没什么好结局,总算恶有恶报了,可惜将军一家拼死守护的江山,最后只维持了十年,现实还挺残酷的。”
“你怎么不说将军识人不清,活该如此?”温随倒也不是讽刺,只是陈述事实。
席舟却说,“我不这么认为,这书里写了,皇帝刚登基时还算可以,励精图治推行改制,至少比他爸做得好,但有的人就是无法在顺境中长久,这不代表将军看错了人,因为就算他选择扶持另一个皇子,结果或许也会是一样的……”
像是生怕被误解,又跟着强调,“我的意思不是替滥杀忠良的皇帝说话,我是想说,人相对于历史的趋势而言太渺小,所以只能选择在当下的时间,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就好了。”
温随一笑,“也对。”
席舟为开导他煞费苦心,温随看得出来,他以为他是因为爷爷的事,他也看得出来。
虽然误打误撞,但温随其实真的看开了,大约是从席舟带他去寺庙开始,到玻璃瓶里那些纸片为止。
如今纸片还在写,不知不觉,温随的心境却大不一样了,直至看到这本书才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