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的话……”席舟视线从梁舒处收回,低头伸指揉了揉太阳穴。

温随反问,“不可以?”

“……也没有,那把弓的磅数对你来说偏重了。”

“试试而已。”

温随不依不饶,向前倚在桌边,明明比席舟整整矮一个头还多,说出最后那几个字却生将对方给噎住。

席舟垂眸看着面前的少年,轻叹口气,淡笑着摇了摇头,“好吧。”

梁舒没有出声制止,或许她跟席舟已通过眼神交流达成一致。温随不在乎过程如何,他在乎的只是席舟终于取下那把弓,上好弓弦,将它放在自己面前。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没有任何犹豫,温随直接伸手握住了弓弝。

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他接受所有后果,哪怕是要——

然而……什么也没发生。

鼓噪不已的心跳和血流几乎凝滞,但眼前人仍是眼前人,分毫未变。

这把弓在手中,除却更有分量外,与昨天那把练习的木弓都无两样。

温随默默攥紧手掌,掌中脉搏与弓弝暗里较劲,四周寂静,他甚至清晰听见自己的呼吸。

一种希望破灭的深切空洞感陡然涌来,又瞬间绝地反击,转化为某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强烈冲动。

他突然转身,快步走出器材间,回到刚刚的射箭教室。

“等等。”席舟唤住他,“戴上护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