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随发现,这次醒来后梁舒有些不一样了。
除非必须回避,她总会在他左右,寸步不离,去医院的两点一线由温从简全程接送,绝不再涉足其它不相干的地方。
而当两人单独在家,那便从早静到晚,唯一发出响动的电视机,音量也被刻意调得很低,更别提说话时比往常更甚的温声细语。
这种过分小心异乎寻常,温随意识到梁舒的状态很不对劲。
他假装倒水,不小心将热水溅在手指上,梁舒会立刻过来检查,然后他再“不经意”让她瞧见他手腕,她的表情就会变得很古怪。
回到屋里,温随打量自己右手手腕处。
那圈紫印子虽然浅淡,在过于白皙的皮肤上却不容忽视。
不过是被梁舒用力抓握那么一会儿,就能如此明显,甚至好几天下不去,可以想象若将这副身体放回他过去的生活,恐怕早死过一百遍了。
想到昏迷前发生的事,温随决定不能漫无止境地等下去,必须想法打破僵局。
终于这天晚上,让他寻到机会。
连续几天都按时下班的温从简,难得加次夜班,回来已是半夜,这时的梁舒早就睡下。
温随在房间里听着门外动静,等时机差不多便悄悄开门,趁温从简去阳台抽烟的当口,跟了出去。
“小随?”对方看到他,果然很诧异,“爸爸吵到你了?”
温随摇摇头,刚想说话却发觉嗓子不知怎么又涩又痒,忍不住皱起眉,闷着喉咙低低咳嗽了两声。
温从简一顿,转身掐灭才刚点着的烟。
其实阳台空旷,窗户两面对流,通风良好并没太大烟味。
温随暗自润着喉咙,他是因为太久没说话,又担心言语不合时宜露出破绽,哪怕再泰然自若,身体也会下意识绷紧。
这些温从简当然不会知道,但基本的察言观色总归不能少,“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爸爸讲?”
这样问的时候,他还有意瞥了眼主卧方向,很明显他看出来温随想避开梁舒,否则不会现在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