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眼也侧面印证了温随的猜测,“爸,”他很快选定当下最恰当的切入点,说出预先组织好的字句,“上回射艺文化节,我妈她……?”
射艺文化节,来自条幅上温随能确切理解的为数不多的几个字。
只需点到为止,温从简自然就明白,他深深看了温随一眼,抬手似乎想抖抖烟灰,才想起烟头已被掐灭。
很轻地叹口气后,他说道,“你妈是受了刺激,你别怪她,当时那种状况她控制不了自己,她也是……太害怕你再出事。”
一个“再”字,令温随心头一跳。
温从简注视着他,目光慈和,暗含些许试探与隐忧,“还是没想起以前的事?”
“没。”温随又说,“但我想知道。”
温从简欲言又止,没有立即给予回复。
如果只是简单“以前”的事,当然无需迟疑,为了帮温随“恢复记忆”,他们经常在他面前提及以前。
所以两人都心知肚明,这里的“以前”,是指那句“出事”。
自打来到这个世界,温随就没停止过寻找原因。
第一次去医院,医生问梁舒发病过程,她的回答是:“孩子爷爷去世,他可能受到打击,晕倒后发了三天烧,醒来就变成这样。”
这解释表面听来合情合理,但旁人不知晓,温随却清楚明白自己根本没“烧糊涂”。
求医问药对他毫无用处,必须先弄清楚为什么自己会来到这副身体里,而这身体里原先的人又去了哪里。
只有找到原因,才可能让一切恢复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