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长泽时礼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实在不是个情感丰富的人,不知道该怎么样放低姿态,不知道该怎么回报别人给予的关系和爱护。他是对自己的计划十拿九稳,而他此番亲自过来只是为了防止事态进行到最恶劣的程度,就像他对夏目漱石说过的那样,借刀杀人,但不一定真的会有人死亡。
对峙多年的一方会服软——妥协的那一方不是别人,而是长泽时礼。
他知道养成愿力本意上就是一个孩子对收养人的依恋和从中产生的幸福感。
他知道想激发这种愿力的方法有千百种。
但长泽时礼从来没有这么做过。
他养大了未来或为恶世间的诅咒之王、或谋权篡位的黑手党首领、或恣意妄为却失去挚友的最强咒术师;尽心竭力,没有半分他本应该的狡诈。
因为就算是对不如人的世间冷漠至此,也是会贪恋曾经拥有过的一切美好。
如果说长泽时礼改变了这些孩子们,那他们又何尝没有改变这个孤独终身、灵魂苍老的人。
为此柔软,为此妥协。
所以,怎么会将珍惜之人卷入危险当中呢。
长泽时礼最终还是没有说话,完全沉默下来。
无比安静的环境下,一直没有出声的宿傩吐出一口气,似是在叹息,但他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桀骜张扬。
“我不管你在想什么,你只需要知道一点,老师。”
他对长泽时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