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左边眉毛上有一颗绿豆大的黑色肉痣,即便过了二十年,头发花白,容颜苍老,那颗痣从来没变过。
姚玉珍在看到老妇人的第一眼,脸上的血色便褪得干干净净,贤王问完话后,她跪趴在地上,许久才抖着声音道:“我也不认识。”
他们二人都说着不认识,公堂外面却早已有看热闹的人认出了老妇人,“这不是赵稳婆吗?我家小子跟姑娘都是她接生的,要不是她儿子摔断腿要回老家治腿,我家家哥儿肯定还找她接生。”
围观的人讨论声颇大,不知道哪个词刺激到了赵稳婆,赵稳婆猛地站起身,喃喃道:“接生,血,好多血。”
说话的时候,她目光漫无目的的四处搜寻着,形状疯癫。
贤王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看向章北庭,“这妇人便是你说的证人?”
“王爷,”赵稳婆的儿子道,“我母亲就是当年给宋家娘子接生的人。”
说完他看向赵稳婆,动作轻柔地将赵稳婆方才不小心弄得有些凌乱的白发整理好,接着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般道:“娘,我们回云阳城了。”
他的声音跟动作都很温柔,表情却莫名地让人觉得难过。
“云阳城?”赵稳婆听到这三个字,缓缓停下搜寻的动作,呆滞的目光也逐渐变得清明。
“是,”赵稳婆的儿子闭了闭眼道,“我们现在是在云阳城的府衙。”
赵稳婆转过头,目光从旁边衙差身上划过,最后落在高堂之上的贤王身上。
这时候若是有人看到她,肯定不会将她认成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