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玲顿时站住了,倨傲地抬着下巴,示意我继续说。
“真的,你不是翻过我手机吗,还有我跟他的合照。”
我翻找出我和路今时在李子幼儿园的合照,甘玲确认了一下,微微抬起眉毛:“不像。”
“人……人发腮了,而且养了二胎,人油腻了点,你看看五官,一样的。”
我不会认错路今时,路今时是我的初恋,差点结婚,即便他生了二胎,我们六年没见,我也能在朋友圈看见他的消息,肚子上开始有了赘肉但不算明显,脸是明显变宽了。
戳着手机,两块屏幕里的路今时让甘玲对比了一会儿,最后颓然确定这个男人就是我的前男友路今时,他不可能是凶手,坐牢的人哪有跟媳妇生二胎的机会。
甘玲坐回来,把手机扔给我,像是没有这个小插曲似的示意我继续,表情没什么变动。
但是翻到了路今时,我还是忍不住想起我们分手的缘由。
郑宁宁的死改变了我的生活,所有事情都变得无序,错在我,路今时是个好人。
停顿了一会儿,我继续往下翻,继续刚才的数字往前数,终于数到了二百张,甘玲接过整理照片,我滴眼药水,闭上眼。
“你说说你的信息。”
甘玲嗯了一声:“我叫甘玲,属龙的,三十三了,能县人,一米七二,体重——”
“这个信息也太没用了!”我坐起来,甘玲一头花白的头发又让我不好意思说什么。
才三十三岁。
甘玲靠在沙发上眯了眯眼:“你没说我必须交代哪方面信息。”
“这个不算。”
“必须算,你继续看照片。”甘玲说话有点儿命令式,但是也不让人讨厌,可能是和之前过于强硬的方式对比起来还显得柔和了些,一条发神经的母狼没直接揍我而是说话了,听起来还挺容易被接受?
“下次你得说点别的。”
甘玲点头幅度很小,睁开眼,把我往手机屏幕上按,逼我继续看。
我一向很好脾气,倒也没逆反,甩了甩膀子把她的胳膊打开,继续数出二百张,甘玲收拾照片:“七年来,我去了很多地方,北京,长沙,深圳,西安,做过保洁服务员,摆过摊做过点生意,开过店赔了,后来做电商客服,然后辞职了,我是从河北回来的,我们仓库在那边。”
这还算是比较有用的信息。
甘玲的眼神似乎是在问我“够不够?”我点点头表示这能归类到合格信息里面。
我看了整整四个小时照片,换来了几条其余的消息:“我跟宁宁奶奶相处不太好,就是普通的不和睦婆媳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