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玲开门见山:“我打听过了,没变……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退休了,好像不是能县人,我没打听到住在哪里。法院,监狱,不好找。现在,只能认照片了。”
这次甘玲从裤兜拿出了手机,充电宝在另一个裤兜,看来那个塑料袋下岗了。
我习惯性侧身关门,在甘玲走进来时收拾剪刀彩纸和包装盒端到一边。
这次甘玲破天荒地坐下了,身子沉在沙发里,还伸手把盒子往她眼前拽了拽,看了一眼又松手了,我本以为她要抢,略微用力,撤回手的时候盒子一歪,险些把东西都倒出去。
“我还没想好再放什么,现在这些总觉得很单调,贴纸,贺卡,玩偶,总觉得缺点实际的东西。”我又翻了翻盒子里面,倒也没避着甘玲,扔到电视柜上。
甘玲毕竟是郑宁宁的妈妈。
“什么?”甘玲的语气很平淡,似乎也并不关心我说的。
“没什么。”把盒子放好,我先把眼药水拿出来摆在茶几上,甘玲瞥了一眼电视柜:“或许缺一只朱迪。”
“哈?”我掰着眼皮给自己滴眼药水,不知道甘玲这句是从哪儿来的。
“盒子里,你说缺点。”
“又不是公务员考试,找相同项的……放朱迪干什么呀?”
另一只眼睛滴好了,我眨巴眨巴眼睛,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你像只兔子。”甘玲说。
我说看不起人也别拿兔子比喻,我是幼师又不是傻子。
“玩具盒么?”甘玲问。
“什么?”我已经学会了自己去甘玲手里拿手机,熟练地点开相册开始翻,嘴里已经开始计数了。
“那个东西,艾莎贴纸的……”
我忽然停下计数:“礼物盒。”
“哦。”甘玲反而不问了,抬抬下巴示意我继续,仍然抱着胳膊审视我的表情,要看我能不能从这堆照片里认出凶手。
我看得很细致,所有照片里的男人都各有不同,从中可以推断出甘玲会在各种匪夷所思的角落里偷拍,如果有一天她被当做是间谍抓起来不会有人感到意外。
翻着翻着,我忽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甘玲反应比我更快,我刚有反应,她立即捉走了手机,瞪着屏幕上这个男的。
母狼豁然起身冲出去狩猎,两眼射出道道光芒,我急忙喊住:“不是,他不是凶手,这是我前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