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龙又说了些过去的趣事,又说了些自己的往事,最终又绕回来:“我们荒山宗,没有你这样的人物,我就是衰败而死,心里也放心不下,也不知道能撑多久。”
明尘低声道:“前辈,我师尊临终前占卜,对我说,我不能做宗主。他抱憾而去,我心中很愧疚。但如今我也硬着头皮做了,好坏且不说,至少还没乱。”
仓龙笑道:“是了,我有些自以为是了,或许我该放心交给后辈,总有人会站出来,即便不好,也能做的。”
“我们只能做自己做得到的事,前辈。”明尘起身行礼:“我此次来,是来向荒山宗道歉的,我把扶火带来了,要把这些年的所有事都一一说个清楚。过去能说清楚,未来也能说清,天衡宗不会坐视不理,还请前辈不要先损了自家弟子的志气。”
程锦朝忽然意识到,原来明尘对她师尊是有怨气的。
那些前辈总喜欢望着自家后辈说着这一届不行,无论是尊者,还是尊者之下,在前辈看来都那么不成气候。明尘被别人看来是个人物,到自家师尊面前什么都不是了,那些前辈们因自己的失败而带来的悲观传下来,宗门的道心就会因此折损。
明尘不客气地说罢,便行礼离去了。
屋子中的仓龙笑道:“正该如此。”
外强中干地坐了会儿,说了些刺激明尘的话,他也累得够呛了,一歪身躺下了。
侍剑弟子跑来侍候:“师尊,可是不舒服了?”
“你来教训我几句。”
“啊?师尊,您一直教导我……”
仓龙啧了一声,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胸口起伏不定,摆摆手。
“明尘都说了,天衡宗不会坐视不理,你去悄悄传话给那些家伙,就说把明尘的口风透出去,告诉他们,只管要,讨要,人家小宗主都发话了,是做好帮忙的准备来的,都别太矜持了,只管要。”
他心中想,既如此,不如就趁着这机会和天衡宗修好,联结更紧密,对宗门也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