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是特别时刻!”被质疑了的许勒忍着恼怒,也拍下桌子,瞪眼道,“我就是管户籍的!你有什么和我说!在这儿,我就是管事儿的!”
对面这才指着临时竖起的木板上贴着的文书,大声道:“好,这几日你们通知说,所有人要进铁壁去,都要登记户籍。要有户籍,得要服劳役,我也可以!我问服什么劳役,服多久,有些什么要求,你们的人竟然没一个给我解释的,就强逼着我签契约,我不签!就是你们荒山宗的修真老爷们来了,不说清楚这些,我也不敢乱签!”
医者这就来了,溜缝儿钻进来,笑吟吟地先问他好:“军爷,这是有什么麻烦了?”
“没什么——不是大事。”
对面男人立即拔高声音:“不是大事?这都不是大事?”
许勒没好气地呸了一声:“我们这里的规矩就是这样的,谁有空和你说清,劳役就是劳役,我们州府都是听了荒山宗修真老爷们的命令,不会给你们亏吃的,你看那些卖屁股的女人服了劳役也到了头,登记后只需做轻省的劳役就好了,建造铁壁的时候不见你来嚷嚷,现在倒是闹得欢腾!”
对面气得脸都青了:“我们卖苦力倒不是不能,但凡事总要讲个章程,不是这个老爷那个老爷红口白牙说出来就好的!就是天衡宗这样的修真者,庇护城池都是有印信有契约,一条条都讲得很清楚的。”
许勒也恼了:“天衡宗那么有本事,你们还来北边干什么,找天衡宗老爷们去呀!看看那什么四尊者二十二还是几百个长老什么的管不管你!来我们这儿就按我们的规矩来,你要是不乐意,不相信,大可以扭头往南回你家去!”
那男子气得就把桌子狠狠一劈,险些把桌子拍碎,冷笑道:“听人说荒山宗建造铁壁,还以为是个好宗门呢,没想到全是这样的人!不欢迎我们!我们走!”
程锦朝在旁听了会儿,立即道:“荒山宗和天衡宗一样,都是三百年开宗的大门派,我们这些小凡人,还是不要把什么事都提到修真者身上。各位不要生气,我虽然不懂这些,但却知道咱们一路走来,两条队伍也快融成一条了,我可记得你跟这边那个姓陶的姑娘眉来眼去了!咱们别说气话。”
程锦朝口中说着这话,却趁机往前挡了许勒的视线,看着自己这边的男子,一边红口白牙地说着,一边使了个眼色,回过头又笑道:“军爷何必动气呢,我们一路上也没少干活,他那人性子直,在这里犯犟不会好好说话,咱们不和他计较,好么?”
轻声细语地把许勒顺坡拽下来了,一口一个军爷大度军爷海量地把人往身前推,回过头对自己这队人又给了个眼神,又抬手轻轻敲了敲自己脑袋,示意她要去动动脑子了。
掀开帐篷,许勒忽然道:“医者姑娘,天已经晚了,你主动到我帐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