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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路上的时候,他起夜撒尿,四下无人也懒得走远,索性迎着风解开腰带尿了个爽。

还没系好裤子的时候,看见了这位少女医者夜里不睡,也没背药箱也没佩剑,从女闾那边一个帐篷后头出来,衣裳有些发皱,呼吸颇有些粗重,步子沉重,像是挨了打。可那一对会说话的眼睛明明就兴奋得发亮,还向他这边看了过来。

他还没有提起裤子,照理说是很冒失的。而一般女子陡然见了男子那话也该狠狠羞惭一番才是,偏偏这医者只是噙着笑,还带着未散去的眼含秋水,湿淋淋地往这儿一望,就笑了。

许勒当即就喘不上气,只觉心跳如擂鼓。

然而慌忙系上腰带时,那医者已经恢复了平日里自若沉着的模样。

许勒狠狠掐自己一把,暗自想着,若给他一个机会,他一定要把这明面冷淡内里不知道对谁发过骚的小医者弄到手。看她不俗的姿色,就是直接悄悄运作一番,给她分个好户籍,日后娶她做老婆也不是不行。

机会很快就来了,那小医者问了他帐篷的地址。

还没到傍晚,许勒就洗了手脚,把帐篷好好收拾了一番,又仔细地擦了擦佩刀挂在腰间,装作若无其事地巡逻,探头看见几个人正在户籍登记处大喊大叫。

不远处,那医者正步行过来,还换了身衣服。

许勒清了清嗓子,狠狠地往户籍登记处大喊了一声:“喧闹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好好与这些人说清楚?”

登记处不过是一处临时搭建的草棚,军士中唯一会认字的那个瘦怯怯一团,握着笔被众人围在中间。大叫起来的是旁边的两个男子,用拳头捶着临时的桌子,砸得嘎吱嘎吱响:“这儿是谁做主?”

许勒心中不快:“来了这么久,连谁是官长都不知道,还要闹事!”

但那医者越来越近了,他大度地原谅了这俩男子没有看出自己才是领头的愚昧,正要说什么,面前的一个男子道:“我认识你!你别在这儿插着鸡毛当令箭了!你不过是个军士头领,不是百姓官长!这些分户籍的事,难道没有一个专门管户籍的官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