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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迷路的鹰嗥叫着掠过空中,却忽然浑身一抽,羽翼炸开,跌落在漆黑的海浪中。

在这片破败,黑暗的海域上,一只沉默着的黑狐狸灵巧地攀过礁石,望向海面,回头道:“狐皇,没看到遗迹。”

离岸几百步的洁白狐狸漫不经心地舔着毛,眯起眼,耳朵被风吹得倒向一边,连带浑身的细绒毛都被风推着,像是随时会被卷入海中。等了会儿风声,白狐狸道:“再找,我能感知到,这附近必定有遗迹。”

“南州熊爪城已经有一座遗迹了,这里还能有遗迹,实在是……”

说话的,是躲在白狐身后的一条蛇,幽幽吐信,一对危险的竖瞳眯起来,却带着三分谄媚。

“这儿是定海宗的地方……”白狐沉吟片时,“遗迹一定就在这里。”

定海宗的遗迹,便是这一片荒芜的礁石与海浪,残余的灵力让这里寸草不生,连飞鸟都会被直接绞杀。唐若望着遥远的漆黑的天际线,仿佛望见了两百多年前的那场惊破天地的大战,再之后,世间谁还记得定海宗呢?妖族却有了新的皇帝,不急着踏在遗址上轻蔑地嘲笑人类。

唐若尾巴绽开,每根绒毛都逆着风缓缓游动,此时风吹过她,敬畏地绕过了。

年轻的狐皇不再看向海,而看向天。

天从深黑转为幽蓝,夜色是倒扣过来的怒浪,滔滔地涌动着天道的潮水。而纯白的狐狸只哂笑着,嘲笑着天,嘲笑着天道与秩序,地面被她的笑声震颤,传来比雷声更加沉闷又更加宏大的呼应之声。

“狐王的野心非比寻常。”明竹书写着玉简,他对明尘盲目的崇拜导致他不愿将自己从尘封的典籍中发现的那惊天的秘密告诉其他任何人,只写在玉简中,等那位年轻的尊者回来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