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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满腔热忱,换来的竟是一场故意为之的疏离,姜逐元心凉了半截。

他垂下眼睫,长长的睫毛遮住眼瞳,在眼脸处投下一片阴影:“在平昌之时我乔装身份,自有苦衷,并非刻意欺瞒你们,那日自画舫落水,便是有心人——”

“誉王殿下的一言一行自有成算,学生明白,誉王殿下无需解释。”

沈长林目光澄澈,声音清朗,态度不卑不亢,一派礼貌固执而又疏离冷漠的态度,一口一个誉王殿下,完全没有和姜逐元叙旧的意思。

姜逐元闭嘴浅笑,眸光微微一凛,落在沈长林的眼底,有那么一瞬间,沈长林在他的眸光中看见了如野兽捕猎时的凶光。

那是被冒犯以后无法抑制的愤怒。

沈长林目光坚毅,并未有分毫变化。

良久,姜逐元用手掸了掸大氅上的碎雪:“有任何事情都可到誉王府来找我,我只是惜才,不要多心,再会。”

说罢登上一旁的黑色马车,马车缓缓离去,最终消失在街口。

车内坐着誉王府的一位幕僚,幕僚道。

“殿下就这般看中他们?”

“自然,本王的眼光一向准确,他二人非池中物,尤其是沈长林,今日你看见了,还没入仕,却有了好一副清流根骨,又出身寒门,家世清白,将来入朝为官,必是清流之砥柱,若能收为己用,岂不得意。”

“可依臣所见,他们防备心很重。”

“不妨事,古有刘备三顾茅庐,本王可学玄德公的耐心,以礼相待,给予欲求便是。”

马车走远了,很久之后,沈玉寿才吐出一口气,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沈长林也没比他好太多,从前他有被绑架、和贼人肉搏的经历,哪一次不惊险,但是像今日这般搏杀不见血的,却是头一回。

内心有个声音在问他,怕吗?

今后若入仕,像今日这般暗剑无声的对峙,将数不胜数。

小兄很快给了他答案,沈玉寿扯了扯沈长林的衣袖:“走吧,去凤楼叫铜锅去,再晚就错过饭点了。”

沈长林收回纷乱的神绪,却是无用功,正因今后这种事情还多,更要激流勇进。

他和小兄科举入仕,不是为了辅佐任何人,也不想选边站,但求将来治理一方,问心无愧足矣。

“走,吃铜锅子去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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