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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意外和敬公主居然也会前来,还哭得比谁都悲痛,看她衰服哀泣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死了亲额娘呢。

和敬以帕拭泪,哽咽着道:“娘娘走得好苦,当初潜邸时何等情深,却怎料……”

郁宛本应做出一副深受感动的模样,但实在哭不出来——连她见到那拉氏棺椁的时候都没动容,何况这几滴假惺惺的鳄鱼眼泪呢?

郁宛木着脸道:“公主还是莫太伤心了,娘娘泉下有知,也不愿见你这般为难自个儿。”

和敬公主不知听没听出她话里的讥讽,眼睛滴溜溜一转,上前柔声道:“我和你一样,都知晓翊坤宫娘娘是被奸人所害,如今娘娘芳魂早逝,那位却依旧逍遥自在,真叫人……”

郁宛冷冷打断她,“公主,您恐怕说得太多了。”

和敬以袖掩面,“她但凡有点良心,都该叫十五阿哥出来致个礼,怎能这样心安理得?”

话音方落,就见白梅一身素服牵着个六岁孩童出来,带他到灵前跪坐进香。

和敬公主撇撇嘴,“表面功夫谁不会做?真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郁宛心想,这位更是毫无自知之明的。

乌鸦笑猪黑。

第203章 蜡油

那拉氏的葬仪办起来也容易, 比起孝贤皇后逝世那年引起的震动,实在是轻省许多。当然朝堂上还是有些许风波,有个叫李玉鸣的御史上书“请行三年丧礼”, 却被乾隆痛骂巧为援引、居心叵测,然后这位头铁的御史大人就被革职并充军伊犁。

不管他是否真因为继后发声而遭迁怒, 皇帝此举却也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勉强封住了悠悠之口。于此同时,那拉氏一族被拨回镶蓝旗并改为公中佐领, 皇后的侄子讷苏肯亦被降为三等侍卫, 堂堂后族顷刻凋零, 委实令人不胜唏嘘。

可对十二阿哥而言,也如同壮士断腕, 往后这些族裔休想打着皇后娘家的旗号作威作福,自然也就牵连不到十二阿哥。郁宛不管皇帝此举是否为保护永璂, 但她希望乾隆还是有点慈父之心的, 就算那拉氏的倔强在他看来是种悖逆,可如今人死也都烟消云散了,实在不该牵连下一代去。

唯独诺敏脸上颇有愁容,她阿布跟额吉很担心会牵累自己,而永璂昨日更是亲口说出,不如由他请皇阿玛下旨退婚?如此两边都了却心事。

诺敏气得甩了他一巴掌,掉头就走了,现在还闹别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