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氏哂道:“你倒耐得住性子。”
郁宛无地自容,这可不兴夸呢,早知会被卷入旋涡里,打死她也不当这个误入片场的路人,都玩成窃听风云了还。
可她怎么也不信那拉氏会是害死先皇后的凶手,郁宛对贵妃道:“娘娘方才所言是真的么?”
贵妃这会子是破罐子破摔了,不否认,只轻轻点头。
郁宛看着那拉氏,“娘娘也不为自己分辩?”
那拉氏不言,转身望着烟波浩渺的江面。
魏佳氏冷笑,“无可抵赖,你让她怎么辩?”
郁宛奇怪她为何这样有把握,“娘娘能为我讲讲当日之事么?”
魏佳氏神色复杂地看了那拉氏一眼,缓缓开口,“当年我还只是个小小嫔位,随帝后东巡伴驾,先皇后自从年前七阿哥夭逝,身子便已分外不妥,虽扎挣着随万岁爷出游,泰半却只能躺在船舱里,一天里只有三四个时辰清醒着,我跟伺候富察娘娘的泽兰日夜不寐服侍左右,偏那日万岁爷有事将我叫去,回来时便传出富察娘娘落水的消息……”
她紧紧盯着那拉氏的面庞,“当时只有娘娘您在船上。”
郁宛蹙眉,“兴许是富察皇后自己不小心……”
魏佳氏带了一丝讥诮的笑意,“你想跟我说一个病得走路都费力的可怜人,她会自个儿离开舱房,到甲板赏月?豫妃,本宫知你敬重皇后,可也不能一味偏袒。”
郁宛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可到底还是忍下,只听魏佳氏继续道:“我事后也想找泽兰询问那日境况,可泽兰第二日就被调离宫中,不知去向,你叫我怎能不怀疑?”
郁宛道:“富察皇后难道再无醒来?”
言下之意,她本可以去问当事人更清楚。
魏佳氏心里无疑憋着团火,脸色也分外难看,“姐姐当时都气若游丝了,哪里还有余力指认真凶?何况姐姐一向善识大体,即便明知有人谋害,也会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到底娘娘出身名门,又得太后器重,贸然讲娘娘的不是,还当富察姐姐嫉妒娘娘您直上青云、前途无量呢。”
郁宛寻思了一会儿,说道:“这话不对,如你所言,富察娘娘当时病势垂危,可那拉皇后已是贵妃,又何必急在一时半刻,安心等着不是更好?”
左右纯贵妃一个汉女是没法竞争后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