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嫔见皇后这样维护,心内更是不平,换做是她,恐怕那拉氏早就口诛笔伐起来——说起来明明她比豫嫔长得漂亮多了,那盛淮山居然舍珍珠而取鱼目,活该落得这般下场。
可惜了一张好脸。
忻嫔忍着微微心痛,情绪复杂难辨。
那拉氏又说起下月颁金节庆典,让嫔妃们好好准备,作为满族一年一度最盛大的节日,自然马虎不得。
可那拉氏依旧只点了令贵妃从旁料理,叫同为妃首的纯贵妃神色难免尴尬,自从去年募捐一事后,她的六宫之权至今未能恢复,还被后起之秀魏佳氏给压了一头,纯贵妃别提多么窝火。
幸而近日有个难得的喜讯,让她从阴霾里隐约窥见曙光。
那拉氏察言观色,含笑道:“还未祝贺妹妹,终于了却一桩心事。”
原来不久以前,皇帝刚为六阿哥永瑢选定了嫡福晋,乃参将傅谦之女。傅谦正是孝贤皇后之弟、一等忠勇公傅恒之兄,虽是侧室所出,然富察一族门楣显赫,岂是寻常世家所能比拟。
且是与先皇后娘家结亲,纯贵妃更如吃了一颗定心丸,她一直担心皇帝会因永璋迁怒永瑢,先前秋狝之事也令她如鲠在喉,生怕皇帝察觉什么,如今瞧着,皇帝对她到底还是念着旧情的,否则不会对瑢哥亲事这般上心。
相形之下,失去六宫之权都不那么难受了。
众人其实早就听到风声,不过还是装出一副惊喜莫名的情状,齐齐向纯贵妃道贺。
郁宛则暗暗纳闷,她以为乾隆爷是个怨憎分明的性子,这一年来纯贵妃的所作所为分明触碰到底线,难道是她错估了乾隆的忍耐度?
等从翊坤宫出来,小钮祜禄氏赶上她,问那盛老板究竟如何下场。
郁宛隐晦地提示到,盛淮山少了一骨朵东西,据说被太监们拿去喂狗了。
小钮祜禄氏听得稀里糊涂,“少了什么?手指?”
她只听闻赌坊里常用这种法子作为惩戒。
郁宛:……看来是个纯洁的姑娘。
她就不污染小钮祜禄氏的耳朵了,便含糊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