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迎年停顿一会儿才问道:“做过手术吗?”
类似的问题陈况那几个也问过,钟迦的左耳完全丧失了听力,助听器根本没用,国内人工耳蜗的植入很普遍了,型号五花八门的,比小时候可选性强得多。
钟迦对这件事没太多想法,谢迎年也说了,这是命,落在她头上能怎么办,怨天尤人也没用,反而会让身边关心她的人难过。
“当时就想做的,医生说越早越好,我妈想找国外的医院,还说外婆一个人不方便,要亲自带我去,联系就花了很多时间,但是后面又有别的事耽误了。”
钟迦记得没那么清楚,乔映秋具体在忙什么她也不知道,也许是与前夫争儿子上法庭,也许是忙着事业回春,总之后来一败涂地,想起这个女儿了却拿不出手术费了。
再后来,这个当妈当得一塌糊涂的女人莫名其妙就死了,剩下一贫如洗的婆孙俩。
钱佩清也想过咬紧牙根勒紧裤腰带给钟迦凑点钱做普通的植入就好,但外孙女说怕疼,死活不肯做,其实钟迦是怕花钱。
“现在考虑做吗?”谢迎年私底下查过相关资料,她甚至连医生都找好了,也难怪周淳总说她关心太过。
钟迦笑了笑:“嗯,在存钱了,施哥有这方面的人脉,可以帮我介绍,电影杀青了会做个检查。”
屋子坐北朝南,阳台很通透,上一任租客遗落了几盆植物,生死全凭天意,竟然也还能在寒冷潮湿的冬日残存几簇油绿。
谢迎年合上有些笨重的门板,还未转身就被钟迦从背后轻轻抱住了,她听见这个比吱呀作响的门板还笨的女孩说:“谢迎年,我忍了一路忍不住了,现在就想你知道,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