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迦将头往后仰,闭着眼深呼吸。
思绪很乱,她忍着烦躁去理清,不喜欢逃避的性格,连自己也要逼一逼问一问。
自然而然就追溯到了乔映秋的葬礼,那是钟迦第一次见到谢迎年,二十出头就造成影坛轰动的大明星光是长相就足够迷人,街坊四邻传的闲话又将这份迷人无限放大。
当年的同性婚姻法案还没列入议题,课本还是老一套,早该被淘汰了,00后的孩子们没人引导,却被网络文化影响,同性恋是潮流,不是禁忌。
但是上一辈的人又对这个讳莫如深多有鄙夷,在他们口中,同性对同性烧起来的喜欢好像天方夜谭。观点的裂隙被钟迦填满好奇,她仗着乔映秋离她远,巴掌打不到身上,对亲妈第二春的恋人产生了无穷的求知欲。
所有渠道不同的想象在墓园里被具化,武侠片里风卷落叶飞旋上天的女人直挽剑花,谢迎年手里却拿着草莓味的棒棒糖,就这么一根,像是特意准备的,她弯腰递给了钱佩清身旁瘦得跟豆芽菜似的女孩。
还揉了揉她的脑袋。
钱佩清:“辛苦你了小谢。”
“应该的。”谢迎年笑了笑。
这场还算风光的葬礼是乔映秋生前的好友凑钱办的,谢迎年出了大头,一应细节还征求了钱佩清的意见,大事小事也都亲力亲为,稳重周到,让人几乎忘了她才二十岁。
钟迦将棒棒糖收进衣兜,听见周围的窃窃私语,关于即将下葬的这盒骨灰以及忙前忙后的谢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