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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不是年轻时候的自己了,悲天悯人一直没变,但她这尊菩萨像的金塑早已脱落,只剩遇水则化的一身泥胎,不自渡,也渡不了人。

如果再早几年,还没被梦魇缠住的谢迎年会放任彼此沉溺在这个故事里,从矢志不渝中拾得个零碎,再鸡肋的浪漫也足以填充她残缺的那部分基因,依葫芦画瓢的百年好合也是百年好合。

但她被命运作弄了太多次,如今已不愿再信天意,怕自己又做了神祗的棋子。

谢迎年察觉到了钟迦对她确实是想要亲近,她在这一刻紧急收拢了敏锐的感知,让对方口中的三个字停留在简单的表意上,克制自己不要多想。

没有心疼,没有怜惜,没有使她心暖的慰藉。

“不想我疼,演的时候也这么咬。”谢迎年说完就从钟迦身边走过,去找化妆师了。

钟迦回头看着女人长款大衣底下露出一截白皙小腿的背影,窗边吹进一缕风,空气里还残留着她的味道。

回南天,地板和墙壁渗出一颗颗水珠,像是这栋破旧的建筑物步履蹒跚,走不出去年的炎夏,到了今年的四月份还在大汗淋漓。

阮听的额头上也冒着虚汗,她躺在床上紧闭着眼,脑子里是一些过去的画面,说不清是做梦还是发低烧脑子糊涂了。

这些交织着的画面让她痛苦不堪,一会儿是结婚时的宾朋满座,一会儿是家里杯盘狼藉,喝醉了酒的男人将她的头砸破了,又解开裤子让她跪下来……

阮听以前是个吃不了苦也受不了委屈的人,但男人深谙改造的法门,婚姻是一道锁,孩子又是另一道锁。家暴了写个保证书,双方父母睁只眼闭着眼,连妈妈也劝她,女人嫁过去了都这样,男人成熟得就是比较晚的,熬过这几年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