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姒这才抬眸,“不用。”
“颦娘,江州苦,何不在上京与我做个闲云野鹤,悠然自得……”
“闲云野鹤?”姬姒莞尔,挺拔腰肢立在廊下,被额头灯笼罩了一层薄纱般,“王爷,上京奢靡,闲云野鹤的畅想不过是世家虚伪之徒,虚伪之言罢了。”
秦况瞬间涨红着脸:“虚伪……”
姬姒:“若不虚伪,何不剃度入庙为僧追求真正的六根清净。”
那遮羞布放佛被揭破,秦况顿时难堪到无言以对,“我……自是身份所累!”
姬姒淡淡的看着秦况,蔑笑不语。
秦况揪心道:“我自是与太学那些纨绔不一样的……颦娘……”
姬姒突然道:“公主府库空了大半,王爷知道这钱使在何处了么?”
“什么、什么?”秦况一愣。
姬姒:“公主折成银票送去晋地了,想来王爷日日花天酒地的钱银,也够百姓军队吃用许久了罢。”
秦况彻底说不出话来。
“奴是西姜人,亦知道秦周好男儿是不愿女子习武从军,赚钱养家的。但看得多了却也明白,不是所有男子都有这等气节,颦娘怕所托非人。”
姬姒这是骂秦况连女子都不如,不是她的良人。
秦况半晌才缓过劲来,兀自难受,问:“我……”
姬姒:“今日,便与王爷说清楚,颦娘与王爷,只是王爷一厢情愿。”
秦况已经被打击得体无完肤,身形一晃,险些摔倒在地,半晌苦笑:“……你与小六说话,也是这般刀刀见血,戳人肺腹?”
姬姒耿直摇头:“对公主自是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如何哄着都是不为过的。”
秦况的脸立刻憋成了猪肝色:“……你,你你你!”
姬姒道:“王爷不必为我对公主生了芥蒂。”